往更為分散的勞動力轉向,可能會加速工作場所採用虛擬實境(virtual reality,VR)。對資訊長(CIO)來說,現在是考慮成本、安全、基礎設施,以及所有權等實務資訊科技(IT)問題的時候。
文/Alan Earls‧譯/羅耀宗
埃森哲(Accenture)每年雇用數千名員工。這是很花錢的過程,一向需要讓新人搭乘飛機到一些中心地點接受培訓和指導。兩年前,這家顧問業巨擘轉而開始遞交許多新進員工虛擬實境頭戴式設備 。
在此同時,它打造一個虛擬世界或「元宇宙」(metaverse),讓員工能夠參與社群活動、組建團隊、進行培訓和協作。埃森哲全球 IT 數位體驗主管 Jason Warnke 說:「我們知道,成為早期創新者的最佳方式,通常是在內部部署技術。沉浸式學習提供了彼此連結,以練習軟技能的新方式,例如銷售對話、給予和接受回饋,以及輔導和指導。」在公司的虛擬園區,新員工「和我們的文化及彼此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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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虛擬實境一直是遊戲玩家和未來主義者悠遊的天地,但它可能很快也會出現在 CIO 的優先要務清單上。隨著 VR 頭戴式設備的價格跌到 300 美元以下,以及高速 5G 網路指日可待,這項技術似乎正朝著工作場所而去,但使用的普及程度如何,是個未知數。
進入元宇宙
在很多方面,VR 已經進入主流。Grandview Research 表示,預計到 2028 年,VR 銷售額 18% 的複合年成長率,有一半將來自零售商店、汽車展售室和房地產辦公室。
更多的業務應用程式正在開發之中。建築師和設計師已經在使用數位分身(digital twins)或實體物件和空間的虛擬複製品,去打造和測試從高爾夫球桿到辦公大廈等一切東西。下一步是 ─ 辦公室。
轉向更為分散的勞動力,無疑將是工作場所採用 VR 的一個因素。卡內基美隆大學海因茨學院(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s Heinz College)的數位媒體教授 Ari Lightman 說,新冠疫情「將改變我們在團隊中的工作方式,以及我們如何分布」。他認為,有個很大的趨勢,走向更為分權的自治組織(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s;DAOs)。DAOs 將需要 VR 等新工具。Lightman 說:「VR 和 DAOs 的觀念是,更多的人將能以不同類型的模組進行協作和交流,包括元宇宙實例化。」
科技業巨擘正在做這方面的準備 ─ Meta Platforms (前身是 Facebook)和微軟等公司已經砸下數十億美元,研判「元宇宙」是以 VR 為基礎的世界,人們將在其中工作、玩樂和進行交易即將到來。
顧能(Gartner)的資深首席分析師 Tuong Nguyen 表示:「VR 提供你額外的協作選擇,尤其是在遠程和後果嚴重的情況下。」但是他強調 VR 應該被視為一系列工具的一部分,不是萬靈丹。「電話並沒有阻止人們想要親自見面,」他指出。「我們是社群動物,而且在直接接觸方面做得很好;許多融洽和諧的氣氛和關係的建立,不能完全被電子工具取代。」
Zoom 疲勞因素
Forrester Research 的首席分析師 JP Gownder 說,矛盾的是,已經問世兩年的虛擬會議可能減緩一般企業員工採用 VR 。「我們已經看到 Zoom 疲勞的問題,」他說。
員工如果看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去套上笨重的頭戴式設備,可能會拒絕這麼做。Gownder 說:「這個問題不容小覷。」此外,還有人們願意花多少時間在 VR 環境中,以及動暈症等實務上的問題;動暈症這種副作用,「大多數人沒有經歷過,但人數夠多的話,會構成很大的障礙」。協作情境的學習曲線也可能很陡,因為參與者需要精通參與虛擬世界所需的技術和各種技能。
Gownder 表示,要克服許多這些挑戰,方法是緩步漸進。他說,需要或想要全面成熟的三維體驗的組織相當少,至少不是立即需要。透過為人熟悉且比較不那麼突兀的二維媒體(平面螢幕)參與就夠了。
「遊戲玩家多年來一直以那種方式參與 VR,」Gownder 說,並指出微軟的元宇宙正在調適,年底前將提供二維消費。「由於頭戴式顯示器是大規模採用的障礙,在可預見的將來,許多這些體驗將在二維螢幕上提供,」他說。「Microsoft Teams 將擁有替身、虛擬工作空間和升級的三維白板,但大多數人會在平板螢幕上體驗這些。」
Oculus VR (以 20 億美元的價格出售給 Facebook)的前首席工程師和共同創辦人、現任加州大學柏克萊校區的駐校創新者 Jack McCauley 同意 VR 的採用可能有多個入口。他承認,目前,VR 可以獨立出來、頭戴式設備需要改進以解決動暈症的問題。但是他也將這項技術視為推動新型協作的一種方式。例如,在柏克萊,他正在研究如何使用 VR 來擴展流行的「創客空間」(maker space)功能,讓學生可以完全用虛擬的方式,建構一些專案。
先驅工業應用
McCauley 說,同樣的概念可以用於汽車業。業者不再製作昂貴且耗時的車身或汽車內飾實體模型,而是用納入所有相關維度和材料特性的電腦輔助設計(CAD)系統,生成 VR 的「實體模型」,針對某種設計的形式、功能和吸引力,立即提供感同身受的回饋。他解釋說,數位分身可以迅速修改,不需要重製實體模型。
McCauley 說,利用 VR 分享洞見、經驗和資訊之後,和世界各地的供應商協作,設計和製造火車頭或飛機等複雜的產品,可望變得切實可行。甚至在智慧電話上,就可以用實用的二維方式,體驗多種 VR 活動。
但連 McCauley 也承認,儘管共享體驗有它的好處,化身卻不能替代面對面的溝通。他說:「Zoom 的一個好處,是你看得到人臉;我不知道 VR 將如何轉化群體互動。」
在日本大阪工作的美國律師 Matthew Carter 警告,法律和醫學等某些領域,可能出於實務上的理由而抵制 VR。他說:「儘管新冠疫情改變了地貌,但律師、法官和仲裁人還是非常重視親自出庭。」訴訟人尤其關心證據的品質,因此對可能製造虛假或劣質證詞的任何技術持懷疑態度。Carter 說:「正因為如此,任何 VR 工作場所的革命,我見到法律部門遠遠落後。」
Lightman 表示:「你必須了解你想要提供 VR 或擴增實境(AR)的社群,以及用例和採用型態。」如果技術阻礙了醫生執行關節鏡手術或成為負擔,那麼它就行不通。
Capgemini Invent 的業務轉型執行副總裁 Sarah Pope 補充說:「人們正在尋找更多的連結方式。人非常依賴視覺,而且人的很多學習都是透過感官,所以 VR 是使事物栩栩如生和傳達資訊的機會。」
實施上的考量
然後是實務的 IT 問題,例如成本、安全、基礎設施和所有權。
成本取決於你採取的方法和所作的選擇。 Gownder 說,只要組織想要,VR 可以打造得十分精細和昂貴,但是利用軟體即服務(SaaS)和包裹選項,有助於控制成本。例如,他指出,沃爾瑪(Walmart)已經採用 VR 來培訓員工,但和提供半客製化平臺的供應商合作。他說:「沃爾瑪不必重起爐灶;這座平臺讓他們能夠捕捉真實的故事,並輕而易舉將它們化為培訓的材料。」
設備也需要管理和維護。Gownder 警告:「你可能無法只透過 SCCM(System Center Configuration Manager)去管理。」他解釋說,問題在於 Microsoft SCCM 管理工具不支援 Oculus Quest 2。他補充道:「有一些行動裝置管理供應商支援管理 Quest 2,但它不像 Windows PC 那樣是成熟或共用的企業級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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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當然也必須考慮在內。雖然對任務培訓來說不是那麼必要,但 Gownder 指出,「如果你正在使用對你的業務或自營工廠或產品設計至關重要的資訊建構 VR」,那麼安全應該是個起點。
他說,組織也需要確保適當的基礎設施就緒。根據應用程式的不同,需求範圍可能從只需要良好 Wi-Fi 連結的一般應用程式,到需要即時交付、高頻寬連線和高性能運算的工程協作專案。
最後,還有誰「擁有」不斷演進中活動這個課題要考慮。Gownder 說,目前,答案千差萬別。某些情況下,負責運轉工廠的人是營運技術專家。「或者可能是學習和發展,而這通常是人力資源的職能,」他說。一些應用程式可以在內部建構,或者和第三方合作,但打造整個營運活動的數位分身等雄心勃勃的專案,「可能需要貴公司的資料領導人參與,」他說。
無論如何,不要忽視 VR。它在培訓和學習等方面,已經證明有它的價值,因為你可以邊做邊學。Gownder 表示:「這就是軍方長期使用 VR 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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